第122章-《穿成渣A后我的O怀孕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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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梁适的话一出口,  在场众人皆惊。

    唯独杨佳妮在听到“齐娇”两个字的时候瞳孔涣散几秒,挣扎的身体忽然顿住。

    站在梁适身后的陈眠扶了扶自己的眼镜,那双厌世的眸子里闪过愤怒,  直勾勾地盯着杨佳妮看。

    “是你……”杨佳妮注意到了站在后边的陈眠。

    那头墨蓝色的及肩长发松散又慵懒,她自带一种懒散感。

    分明和大家站在一起,却好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。

    陈眠勾唇讥笑,  “你还记得我。”

    杨佳妮讷讷地重复了几遍,来来回回也就那两个字。

    ——是你。

    陈眠的眼神渐冷,仿佛在看一个死人。

    片刻后,杨佳妮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,再次挣扎起来,比刚才还要更激烈。

    她双眼猩红,冰凉的金属手铐上染了她的血迹,银色变成血色,  她丝毫不察,  头发散落在脸颊两侧,  对着两人就是一声破了音的怒吼。

    这声音吵得抓她的两位警察都下意识皱眉,极力摁住她的肩膀,  却还是被她不停的挣扎所伤。

    警察的力气足够大,  却因为杨佳妮这会儿完全是疯了的状态,  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,连伤害也可以忽略不计。

    仿若一头困兽,  死命地去冲破牢笼。

    似乎牢笼之外有她的敌人。

    一声怒吼之后,  杨佳妮才用那喊破了音的破锣嗓子大骂道:“你们这些人!都去死啊!”

    她原本是唱戏的,  有一副好嗓子,  好好说话的时候自带清澈感。

    就像是春天的溪水清凌凌地流经岩石。

    但此刻她的嗓子完全受损,  单凭自我怒吼把声带受损的人还是难见的,  足以可见她的绝望和愤怒。

    杨佳妮没了往日风姿,她对着陈眠和梁适的方向呸了一口,幸好两人避开得及时。

    那一口唾沫落在了墙上。

    还带着血色。

    杨佳妮的眼泪都是浑浊的,混在她惨白的妆容里。

    看着像午夜幽灵,有些渗人。

    “都是你们!”杨佳妮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陈眠!该死的人是你啊!是你啊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是我家娇娇去死!你去死啊!你为什么不去陪她!都怪你!是你害死我的娇娇!”杨佳妮喊着喊着,体力不支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梁适看了陈眠一眼,只见陈眠面无表情地盯着杨佳妮。

    但是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了她的情绪。

    陈眠吞了下口水,细长的脖颈在冷阳折射下散发出病态的耀眼的白。

    陈眠声音很冷,像是三九寒天的冰茬子,化作锋利的刀往人心上捅,“齐娇是因为你死的。”

    陈眠说:“因为你过分的控制欲和病态的占有欲,把她的生活弄得人不人鬼不鬼,所以她才去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。”陈眠说:“你给了她生命,却又扼杀了她的灵魂。”

    陈眠的泪忽然隔空掉下来,没有任何哭意,单纯地掉了一滴晶莹的泪。

    她给人的感觉冷漠又疏离,好似不会为这人世间的任何事物动情。

    但在提及齐娇的时候,她会短暂地流露出人的特性。

    温柔,愤怒,温情。

    陈眠那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:“该死的人是你啊杨佳妮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你没有死。”陈眠继续道:“齐娇也不想让你死,所以她才去死的啊。”

    杨佳妮被她说得一怔,挣扎的动作停止,一旁的领导见状,立刻指挥人把杨佳妮连拖带拽地带离案发现场。

    而陈眠转过身,没有再面对人群。

    这里短暂地陷入安静。

    这一场对峙让所有人一头雾水,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。

    负责这个案件的人是刑警大队孙警官,他飞快地从刚才那场让人心头一震的对峙中抽出身来,理了思绪,询问梁适:“你刚才说什么?还要报什么案?”

    梁适重复刚才的话:“我说,我要报的是杨佳妮杀了她的女儿齐娇。”

    孙警官道:“我们刚才接到你的报案就是这个,目前被害人正在医院紧急救援,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需要输血,还未去世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梁适轻轻摇头。

    她瞟了眼杨佳妮被带离的方向,掷地有声道:“正在医院里被抢救的人是古星月,并非齐娇。”

    梁适接下来的话颠覆了在场众人的认知。

    她说:“杨佳妮对古星月是故意伤害,是杀人未遂,而她真正的女儿齐娇,死于十三年前。”

    在齐娇跳楼后不久,把刚从鬼门关走出来的齐娇再次推入。

    //

    杨佳妮以涉嫌故意伤害罪、恶意杀人罪被逮捕。

    这件事牵扯出了多年前齐娇的事情,与之一起被牵连出来的还有天使孤儿院的旧事。

    这是十分庞大的、很难查清的事情。

    而古星月说得连环杀人,说的是杨佳妮先杀了齐先贵,后又对古星月动手。

    那天古星月报案的时候,齐先贵的尸体已经在冰冷的地下室放了两天。

    且他死状残忍,身上伤口近二十余处。

    经法医鉴定,致命伤在头部,死因是被钝器所击。

    而杨佳妮的作案工具是一把扳手。

    梁适对这其中的事情知之甚少,她那天和陈眠一起去了警察局,作为报案人去配合警方调查,光做笔录就做了两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陈眠知道的内容更少,但她说了齐娇中学时的事情。

    因为她和杨佳妮在齐家门口的那一场争执和对峙,说她们之间没什么也不会有人信。

    陈眠也知无不言,但奈何她知道的东西太少,所以提供的信息也没有太大用处。

    事情的关键点还是在正躺在icu里的古星月身上。

    这一天是漫长的一天。

    对于梁适来说,这也不过是她生命中最平凡的一天。

    她从暂停拍摄的剧组离开,稀里糊涂地接到古星月的电话,出于对古星月的信任,义无反顾地报了警。

    在报警之后配合警方调查,尽可能地提供证据。

    哪怕当初古星月说牵扯到天使孤儿院,她不会做。

    可不知为何,她突然反水。

    梁适在提供证据的时候,也还是如实说了天使孤儿院的事情,其间包含古钊塬和古英博。

    也是在她打电话联系古钊塬的时候才知道,古英博院长已在两天前与世长辞。

    刚好是齐先贵被杨佳妮杀死的那天。

    梁适在警察局里难掩惊讶,低声问古英博的死因。

    古钊塬说是做了个噩梦,醒来后便一直喊着星月星月,喊了几句之后从二楼跳了,本就身子骨弱,再加上年事已高,当场死亡。

    古钊塬正在着手给他办丧事,听到这些之后,梁适也只能道一声节哀。

    她又问:“古星月知道这件事吗?”

    古钊塬一顿,沉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由梁适转交给古钊塬的信里有古星月留给古钊塬的号码,以他们独特的交流方式留下来的。

    古钊塬拿到之后先没敢联系古星月,怕她因为自己而被发现,被欺负,因为梁适说她现在的处境不太好。

    可没几天,古英博就出了那事儿。

    古钊塬深夜痛哭,实在没忍住给古星月发了条消息:【爸爸死了,如果可以的话,你能来看看嘛?星月。】

    那条信息没有得到回应,宛若石沉大海。

    古钊塬就没再抱心思,这几天他像是行尸走肉一般,麻木地处理着养老院的事儿,幸好身边还有一些孩子们帮衬,不然他得撑不住倒下去。

    梁适听到以后让他再撑一撑,古星月会回去的。

    她猜想古星月突然动手与古英博的死因有关,而现在古英博还未火化,也没办葬礼。

    梁适说:“你再等一等,星月应该想要去见古院长最后一面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了。”古钊塬说:“尸臭味太重,而且是坠楼,死状太难看了,我不想让星月看到这样的父亲,我想父亲也不会想的。”

    古钊塬顿了顿,“我先把父亲的尸体火化,等星月来的时候再办葬礼。”

    梁适轻叹,“也行的。”

    不过几句话,就这样定格了一个人的一生。

    而梁适在给古钊塬打过电话后,申请等古星月醒来后再提及孤儿院的事情,最先处理的肯定还是杨佳妮的这起连环杀人案。

    连环杀人——这四个字听上去就很残忍。

    但最可怕的是,齐先贵在被钝器所杀后,尸体上有二十余处刀伤,是家用水果刀所致。

    且是在酒后被杀害的。

    手段极其残忍。

    梁适和陈眠在警察局听到这种作案手法后也是心惊胆战,刚好尸体被运回刑警支队的时候,有个法医在外边掀开白布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她们也看到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场面血腥到让人想吐。

    已经在冰冷地下室放了两天的尸体散发着浓重的尸臭味,是放在夏天可以立马吸引一大堆苍蝇的存在,而他身上衣裳破烂,尤其是下半身,下/体处被物理阉割,血迹在身上凝固,大腿上起码有两三处刀伤。

    饶是有多年从业经验的法医也震惊了,把白布往下一放,皱眉道:“局里出变态杀人案了?”

    知道一点儿内幕的小队员说:“不是,杀夫案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?”法医诧异:“这么狠?”

    “不仅如此,还杀女呢。”  小队员说:“亲生女儿,养女,都杀。”

    法医:“……”

    那位法医站在原地凌乱,等到推尸体的推车走远,他喃喃了句,“这是有病吧?”

    梁适离得不远,听到他那句喃喃后,在心里回了一句:“没病也做不出来这种事。”

    总归这件事给市公安局也造成了极大的震撼。

    不是变态杀人案,却出现了一个变态杀人狂魔,还牵扯出了多年前的旧事。

    市公安局将其定性为恶性杀人事件,专门成立小组立案侦查。

    梁适在警察局待到晚上才出去,跟陈眠两个人站在警察局门口。

    两人饿得饥肠辘辘,却都没什么心思吃饭。

    梁适是因为今天白日看见的齐先贵尸体给恶心的,根本没有胃口。

    而陈眠……

    大抵是因为想到了齐娇。

    临近十五,天上的月亮宛若玉盘,笼着一层朦胧幽暗的轻纱。

    两人并肩而立,一时间谁都没说话。

    陈眠望着天上月,良久才用晦涩的声音道:“饿吗?”

    梁适摇头。

    陈眠兀自道:“请你喝酒。”

    梁适:“……”

    //

    梁适觉得自己是需要醉一场的。

    白日里遇到的冲击太大,但两人先去医院看了古星月。

    只是古星月因为是恶性杀人事件的当事人,为了防止有人对其二次伤害,所以成为了公安局和医院的重点保护对象。

    两人去医院也只是无功而返。

    除了被动地等结果,也没有什么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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